天命

第61章


預警

繼續高H,請自行避雷。主要是顛鸞倒鳳 + 武貓哇啦哇啦地炸毛,順便把蒼關籠子(?)再有就是口交,折辱啥的。


當蒼柔軟的身體順勢攀在他的腰間,主動勾住他的脖頸吻上來的時候,天界武神微微一怔,望著那春潮帶雨的面頰,一瞬間忘記了呼吸,腦海中只剩一片空茫的白。

那雙深海沈沈的眼睛已經不復往日清冷的色彩。細長的雙眼明媚如絲,滿面嫣紅卻並不妖豔,他癡癡地望著,未曾料到那淡漠疏離的面容竟然也可以此般情意綿綿、風情萬種。天界武神忽然覺得他那早已不存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

他的魂都要被這個叫「蒼」的人類勾走了。


蒼身體的溫度灼痛了他,彷彿天雷勾地火,將他的神智燃燒殆盡絲毫不剩。一瞬恍惚之後,天界武神回過神來,收緊了臂彎的力度,踉蹌幾步,掐著蒼的腰肢將他蠻橫地抵在了山岩上,隨即大力地吻咬起來。

「唔⋯⋯嗯⋯⋯」蒼掛在他的脖頸上,笨拙而熱烈地回應著他的擁吻,吮吸著他的舌尖。他癡癡地在蒼口中翻攪著,原來被身心托付是這樣的感受。

原來,彷彿被愛著,是這樣的感受。


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黑暗中幽幽閃爍的一片紅瞳,魔兵們正瞠目結舌地望著他,沒有他的命令並不敢自行退下,然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天界武神這才想起在場無關人等,不由得怒吼一聲,「看什麼看?!還不快滾?!」揚袖將剩餘的魔兵掀飛了出去。

他已經不太記得他們是如何踉蹌著、擁吻著回到他們曾經的居處了。神智燃燒殆盡後,只剩身體最原始的本能,他只記得那熱烈的擁吻近乎撕咬,他們瘋狂地撕扯著彼此身上的衣物。蒼那雙靈巧的手此時卻無比笨拙,在他腰間摸索了許久仍不得要領,那條綴滿寶石的腰帶仍然鬆鬆垮垮地掛著,而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經所剩無幾了。武神惡狠狠地壞笑了一聲,手一帶,將道者摔在了一側的石桌上。


這一摔似乎摔疼了蒼。「嗚⋯⋯」道者嗚咽了一聲,掙扎了一下正要爬起來,武神的身體卻貼了上去,將他牢牢地壓在了石桌上。上半身在壓制之下動彈不得,背後的灼熱將身體赤裸裸的慾望燒灼得更烈,神智迷茫的道者本能地抬起臀,主動磨蹭著那一觸即發的滾燙硬物,像是在引誘著他一探幽徑,「唔⋯⋯進來。」

「哦?想要?」武神揪住蒼的髮根,強迫他轉過頭,側臉對著自己。「想要什麼?」

「想要,進來⋯⋯」蒼很含混地說。失去清明的道者已經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微顫的長睫之下眼角飛霞,水光瀲灩,「進來⋯⋯」

「說清楚,想要什麼?」武神貼在蒼的耳邊,硬物順勢磨蹭著充滿渴求的身體卻遲遲不發,一邊很壞地廝磨道,「說呀,想要什麼?」

蒼的眼睛似乎已經無法聚焦,只是迷茫地望著,「想要⋯⋯殿下⋯⋯」

「哦?想要吾的什麼?」武神強忍著在道者身體中馳騁的慾望,繼續耐心地輕聲廝磨,「說清楚。」

「想要⋯⋯殿下⋯⋯進來⋯⋯」道者喃喃地輕哼著說,在身後硬物的撩撥下主動將臀抬得更高。——一個更方便被進入的角度。

「哼⋯⋯」像個心願被滿足的幼稚小孩,天界武神掐著道者的腰肢,身子一挺,對著抬起的後庭猛然發力,惡狠狠地頂進了飢渴的身體。這一下插的極深,整根插了進來。蒼頓時脫力,悶哼了一聲癱倒在石桌上,隨著漸起的抽送失控地呻吟起來。


蒼的身體這次比往常還要緊緻濕熱,每次在他退出時都緊咬著不放。武神重重地喘著氣,對著道者的側臀拍了幾下,有點不滿地小聲嘀咕「怎麼比你以往還緊?鬆一鬆,聽到沒有。」

「嗚⋯⋯」道者茫然地抬著臀,繃緊了身子,在拍打之下卻變得更緊了。武神忽覺蒼夾得他有些喘不過氣,莫名更加慾火焚身,手指插在蒼的長髮裡固定住他的頭顱,胯下發力,更重地一下又一下往裡撞著。反覆抽插了好久,那後庭才漸漸柔軟下來,溫熱地包覆著他。武神這才有點滿意地哼了一聲。


第一次,那具他日日夜夜思念著的身體真正地回應了他,渴求著他。此刻天界武神似乎忘記了思考,失落、背叛、虧欠、憤怒彷彿被情慾的浪潮退向了九霄雲外,他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天也茫茫,地也莽莽,廣袤的天地間只有他們,共赴巫山,抵死纏綿。

原來,彷彿被愛著,是這樣的感受。他有一瞬的錯覺,也許蒼是愛他的,愛著他的。


「心腸那麼冷,身體倒是很放得開嘛。」武神嘲諷道。「喜歡嗎?」

「嗯⋯⋯」蒼呻吟著輕哼出聲,「喜歡⋯⋯」

「喜歡什麼?說。」

「嗚⋯⋯喜歡⋯⋯」

「不肯說?」再一次退出時武神故意忍耐著隱而不發,不懷好意地看著蒼的身體在空虛的折磨下不安地磨蹭著,「說啊,喜歡什麼?」

「喜歡⋯⋯殿下。」蒼含混道,一邊因空虛的癢意輕聲嗚咽著,「喜歡⋯⋯殿下⋯⋯進來。」

「哼,也只有這種時候你才乖一點⋯⋯」武神不滿地咬了咬道者的耳朵,「後悔沒有早點這樣對你了⋯⋯」

「嗯⋯⋯喜歡。」

「哦?喜歡什麼?」武神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著,「喜歡你的殿下這樣上你嗎?」

「嗯⋯⋯嗚嗚⋯⋯」

「這還差不多。」武神滿意地嘀咕著。這樣後入了一陣子,他忽然覺得有些不過癮,掐著蒼的腰將他一翻仰面躺在桌上。「看著。」武神簡潔地命令道,胯下發力,正面重重地整根插了進來。


蒼迷茫地望著,雙腿胡亂地踢蹬了幾下,纏繞在他的腰間,扣著桌沿大聲地呻吟著,已經不再是往日那清冷的調子,反而有了幾分婉轉的聲色。武神聽得滿意,將那修長的雙腿折起,俯下身來惡狠狠地掐著道者胸前的紅櫻,「叫得不錯嘛,再大點聲。」

「嗚⋯⋯」

「不許和吾做對,聽到沒有!」他狠狠一撞,隨即握著道者的腰肢,在柔軟的身體中大力馳騁起來。

「嗚⋯⋯恩恩⋯⋯」

「重複一遍,說!」

「嗚⋯⋯」

「說!」

「不和⋯⋯殿下⋯⋯作對⋯⋯」

「不許背叛吾,聽到沒有!說!」

「嗚⋯⋯不背叛⋯⋯不會⋯⋯」

「哼。」果然還是狠狠欺負一頓才會乖,武神有點不滿地想,揚手把道者扔在了床上。蒼打了個滾,迷迷糊糊地像是要爬起身來,他已然欺了上來,高高拉起一條腿側分,再一次狠狠地撞了進去。蒼的身體異常地柔韌,回應著他做出各種奇怪的姿勢,在他的身下宛轉迎合。像是回到了他們瘋狂的第一次,在深山之中的每個角落昏天黑地纏綿悱惻,不同的是這一次蒼熱烈地回應著他,渴望著他,彷彿忘記了過去,也忘記了未來,與他共攀頂點,彷彿彼此是畢生唯一所愛般生死糾纏。



不知過去了多久,蒼「咚」地一聲掉在地上的時候,天界武神才猛地回過神來,道者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做的昏了過去,魔氣貫體,此時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有些心緒複雜地擦去道者嘴角的血跡,望著一地狼藉。石桌已經被打碎了,青燈東倒西歪,西面的石壁被砸出了一個大洞,此時呼呼地漏風,連床榻也只剩下半截。蒼被撕壞的紫色鴛鴦肚兜褻褲不知怎地掛在了他的腰帶上,沾了些不知是他的還是蒼的精液,而他的翅膀頭飾也不知怎得跑到蒼的頭上去了⋯⋯


天界武神晦暗地起身,坐在僅剩的床沿一側。也許他真的瘋了。

他是俯瞰眾生、孤高凌雲的天神,自開天闢地以來與天地同在。他主導七情六慾,而不被情所擾。眾生萬物對他不過是螻蟻,五百年輾轉零落紅塵,對他不過蜉蝣朝夕。愛是什麼,他不懂,也不屑於懂,他沒有,也不會有那種東西。

——可他卻愛他。


金藍異瞳緩緩地閉上。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他轉過身來,心緒複雜望著蒼那被徹底蹂躪過的身體,此時遍身都是青青紫紫纏綿的痕跡,幾乎沒有一寸完好之處。蒼依然昏迷著,呼吸平穩而微弱。武神煩悶地瞪了一會兒,撿起自己那件玄黑的斗篷,不耐煩地一扔,嚴嚴實實蓋在了蒼的身上。


他需要冷靜片刻。這個叫「蒼」的人像是危險的毒藥,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他的心神。煩悶地想著,他撿起自己的翅膀頭飾,摔門而去了。




此後一連幾日,蒼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天界武神不由得有些慌亂起來,這次的確做的太狠了。原來的地方顯然已經不能住人,他只得為蒼另開了一處,又讓部下們去置辦了些人類的床榻桌案,這樣一折騰,又是幾日過去,蒼還是沒有醒來。

不出兵的日子,天界武神實在無事可做,只好一日又一日地在蒼的床榻前踱步。折斷第二根神柱的日期到來,蒼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面色也愈來愈沉,部下幾次提醒,卻都被他厲言喝退了。

天界武神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蒼的呼吸很平穩,不像有大礙。而折斷第二根神柱後,他能將本體的部分再生之力傳到這具身體。這個愚蠢的道士歸他所有,是生是死,全然為他掌控。

既然並非擔心這個愚蠢的道士,他到底在等什麼?在等道者神智清明時一句親聲的確認,親口的回應,說他愛他,想要他,再也不會背叛,不會與他作對嗎?


就這樣心煩意亂地又拖了幾日,蒼終於幽幽醒轉了。


「醒了?」武神晦暗地望著,金藍異瞳中卻一閃而過異樣的色彩,但傷重的道者雙眼無法聚焦,並未察覺。

過了好久蒼才發覺自己身處何處,只是輕輕一動,四肢百骸便傳來陰冷的痛楚,痛得他眼前發黑,倒吸了一口冷氣。

「⋯⋯」望著眼前那團朦朧的黑色身影,蒼想說些什麼,卻發覺喉嚨嘶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天界武神優雅地背過身去。「蒼,吾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留在吾身邊,再不與吾為敵⋯⋯你做了什麼,吾可以既往不咎。」

「⋯⋯」

「說話!」武神不耐煩地轉過頭,簡潔地命令道。

「抱歉⋯⋯」蒼竭盡全力嘶啞著出聲,他什麼都看不清。「蒼,做不到⋯⋯」

武神愣了一下,隨後厲聲怒道,「怎麼,自己說過什麼,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蒼⋯⋯說過什麼?」蒼茫然地想要抬起頭,最終還是徒勞地垂了下來。

「你不記得了?!」武神有點難以置信地提高音量,「你不記得了?!」

「抱歉⋯⋯蒼,不太記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界武神陰惻惻地大笑幾聲,「好,很好!不記得了,是嗎?!」

他上前幾步,一把掐住蒼的脖頸從床上拎起,惡狠狠地盯緊蒼的眼睛,「那就讓吾提醒你!」

蒼茫然地望著,等待下文。他只記得被武神扔去勞軍,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哈哈哈!讓吾提醒你!吾的魔兵,很滿意⋯⋯!!」武神掐著蒼的脖子,望著道者因窒息而面色微紅,「蒼啊蒼,嘖,三萬魔兵都喂不飽你,很勇猛嘛!真該讓你自己見見你自己浪蕩的樣子!」

「⋯⋯」蒼側開頭,避過了武神有些狂亂的鼻息。

「知道你叫得有多大聲嗎?!」

「⋯⋯」蒼淡定道,「身體不過身外之物。這樣若能讓你洩憤⋯⋯蒼,不在意。」

「身外之物?!不在意?!」武神陰冷地逼視著道者,金藍異瞳中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不在意?!」

「吾就當被狗咬了。」蒼很淡地回應。

「被狗咬了?被狗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武神仰頭癲狂地大笑幾聲,「好,很好!好個身外之物!好個不必在意!好個被狗咬了!!蒼啊蒼,吾總是反覆低估你的鐵石心腸。也罷。」他袖一揮,把道者摔了出去,「那你就好好服侍吾的魔兵吧!哈哈哈哈!」


蒼再一次昏死過去。天界武神像是不願再看最後一眼,摔門而出。魔兵已經守在外面,嚴陣以待卻瑟瑟發抖。

「魔,魔皇⋯⋯」

「好好說話!」

「是⋯⋯」為首的魔兵戰戰兢兢道。魔皇心情不好時總是容易大開殺戒,讓一眾同袍受無妄之災,此刻他只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魔皇,事不宜遲,該動身前去北海了⋯⋯」

「嗯⋯⋯」天界武神漫不經心地擺擺手,彷彿只是一件細枝末節的小事。「明日出發。」他頓了頓,語氣驟然加重,「聽清楚,裡面的這個人類,把他給吾看好,不得有半點差錯。」

「是⋯⋯」




蒼再一次醒來時,四周變得很安靜。魔氣侵襲的痛楚似乎稍微減緩了一些,至少他能緩慢地移動了。身為先天高人的機敏讓他這一次瞬間看清了處境。他此時正身處一間小小的牢房中,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人類的木製床榻上鬆鬆垮垮地吊著淡紫的帷幔,一側是一閃厚重的鐵門,另一側是一桌一案,案上置放著一盞小小的銅燈,勉強照亮周圍的環境。

他身上裹著那件寬大的黑色斗篷,斗篷裡面什麼都沒有穿。他的雙腳光裸著,腳踝在斗篷邊沿露了出來,右腳拴著一根金色的鎖鏈。

之前的衣物已經被撕碎,此時紛亂地散落在一遍,顯然是不能再穿了。望著自己遍佈青紫傷痕的軀體,蒼吃力地坐起身,隨著他的動作,黏著的白色液體從腿間緩緩流了出來。有很多,比以往都要多,不知道是誰的⋯⋯或者說多少魔的⋯⋯東西。他不得不為此清理很久。蒼並不意外,武神恨他,也應當恨他。

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他被關在了一個逼仄的金色籠子裡,只能隔著柵欄望著牢房中的一桌一案和紫色帷幔。籠子只有方寸,他只能勉強坐直身子。

不過蒼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當下的境遇。事實上武神這種折辱的方法讓他覺得頗為無奈,簡直幼稚得像個氣急敗壞的小孩。

他不太清楚自己從上一次醒來片刻又昏睡了多久。他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深山之內又無法觀想天時,但應當不會短於三日。蒼嘆了口氣,平靜地坐定為自己療傷。他還有事未完,不能放任自己這樣鬆垮下去。


入定了片刻,那扇厚重的鐵門忽然輕響了幾下,隨後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兩個魔兵低著頭,一前一後提著小小的食盒走了進來,但似乎並不敢看他。

蒼依舊保持著坐定的姿態,冷靜地觀望著。兩個魔兵始終低著頭,走在前面的那個頗為小心地上前,打開了籠子。

「魔皇說,您每日可以出來一個時辰。」魔兵順手將食盒放在籠子外面。

「多謝。」蒼溫和而冷淡地說,嘶啞的聲音已經好轉了許多。「他去了哪裡?」

魔兵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們不敢看吾?」蒼試探地問。

然而兩個魔兵一溜煙地出去了,厚重的鐵門重重地合上,這才在門後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蒼對於他們有種難以抵抗的吸引力,讓他們不敢多留片刻。而那溫和的語氣不過是假象,這個當初的紫衣美人可是動動手指就讓一眾同袍身首異地;至於任性的魔皇更不必提,稍有不慎就讓他們粉身碎骨。

他們的魔皇與這個紫衣美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恩怨怨,魔兵們想不明白,只知道躲得越遠越好。

——因為無論有什麼狂風暴雨,遭殃的總是他們,所謂的『隨時可以再造的東西』。


另一邊,牢房中的蒼若有所思。不難判斷武神並不在此地;他在自己可憐兮兮的衣物碎片中翻出了丹青絹,俯在案上書寫起來。

(別問俺為啥衣服撕碎了丹青絹沒碎,請自動腦補絃首衣服上有個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那個盒子啦龍豪啦怒滄啦都裝在裡面)

沒有了墨汁,只能刺破手指,以血為墨。丹青絹看似只有方寸,卻無窮無盡,能廣納千言萬句。蒼奮筆書寫著,世人應當銘記的,關於天界武神,關於五濁惡氣,關於三教歷史的真相。

他失敗了。但至少,下一次相遇,他還有機會陪著他走完一生。


筆走龍蛇如有萬鈞,道者廢寢忘食地書寫著,不知不覺中下筆千言,洋洋灑灑已有數十萬字。



數日裡,眾生濁時常還會侵襲他的神智,每當察覺濁氣發作時,蒼會用腳上的鐵鍊把自己纏繞綑綁在柵欄上,熬過昏昏沈沈神智不清的時辰,清醒過來再抓緊時間奮筆書寫。

所幸幾日過去,這個遠古世界的所見所聞,武神的生平,已經快要寫至尾聲了。


終於落下最後一字,道者長出了一口氣。

正稍有放鬆,背後的鐵門突然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像是推門而入的前奏。道者的心猛地一沉,不動聲色地迅速將丹青絹收進懷裡。

這次被放出籠子不到一個時辰,只有可能是——

武神回來了。


果不其然,隨後鐵門被不耐煩地推開,武神大剌剌地走了進來。

蒼冷靜地站起,轉過身淡然望著。

武神在床帳的另一側停了下來,點評道:「你穿黑色,真難看。」

「⋯⋯」蒼鎮定自若地觀察著。

——他的力量又變強了,顯然第二根神柱已斷。

蒼嘆了口氣,並未言語。幸好,武神似乎並沒有察覺他在做什麼。


「對於吾賜予你的新身分,喜歡嗎?」武神隨後似笑非笑地逼了上來。

「?」

「軍妓⋯⋯如何?」武神扳起道者的下頜,「以後,你就在這裡接客,犒勞吾之魔兵吧⋯⋯哈哈哈哈!」

蒼平靜地對望著,「任憑處置。」

「哼。」見蒼毫無反應,武神忽然覺得有點沒趣,怏怏地鬆開手。「本就下賤,裝什麼雲淡風輕。」

面色不善地掃了道者一眼,他忽然心生一計。「方才見你伏在案上,說,在做什麼。」

蒼面色無波地望著他,「籠子不太坐得慣。」

「籠子坐不慣?蒼,你算個什麼東西,連自己作為奴隸的身分也忘了?」武神冷冷地逼問。

「不敢。」蒼垂下頭。

丹青絹就藏在他的懷裡,他必須在武神沒有察覺的時候施術隱藏。道者緊張地盤算著,怎麼辦?


武神並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而是逼著他緩緩退到牆角,直到退無可退。望著道者隱忍的神色,武神很壞地把他的手伸進黑色斗篷的中縫,開始撫摸起蒼的身體。

他知道黑色斗篷下蒼什麼都沒穿,這也是出於他某種奇怪的惡趣味。被濁氣侵染的身體此時對於他的觸摸無比敏感,看到蒼本能地打了個哆嗦,天界武神像是心願滿足般譏諷一笑,「身體很敏感嘛~」

「唔⋯⋯」感受到自己的分身漸漸挺立,蒼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武神繼續挑逗著他,在他即將被情慾推到頂點時突然手一揚,丹青絹從斗篷中飛了出來。

「哦~讓吾看看都寫了些什麼東西。」武神優雅地擺擺手,丹青絹順從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別⋯⋯」

「鴻蒙初開,濁氣橫世,有⋯⋯」邊念著,武神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去。

「別。」蒼低聲道,近乎哀求。


武神沒有理會,兀自翻閱著。空氣安靜地可怕,蒼小心地觀察著武神臉上的神情,心愈來愈沉。直到最後一頁,武神終於抬起頭,又恢復了似笑非笑捉摸不透的神態,饒有趣味道,「寫的不錯嘛~」

「⋯⋯」

「不過⋯⋯」武神優雅地背過手,丹青絹隨之被他置於身後,隔開了道者的視線。金藍異瞳驟然變冷,厲光逼人,難以直視,「既然非要與吾作對,還寫這種東西做什麼?」

「這是兩碼事,殿下。」蒼強撐著鎮定道。

「兩碼事⋯⋯哈哈哈!兩碼事!」武神頓了頓,惡狠狠地盯著道者黯淡的雙眸,「兩碼事?蒼,你虛偽得令吾厭惡。」

「的確。」蒼微微一怔,淡然道,「你有理由恨吾。」

「恨?恨?哈哈哈!」武神大搖大擺地斜靠在了床榻上,優雅地托起腮,「恨?你以為吾恨你?」

「⋯⋯」蒼低頭不語。

「你以為人類值得吾有任何的情感嗎?污穢的東西!」

「對不起。」

「那吾今日就講清楚。被人類虧欠至此,不過是吾之失誤。動動手指就可以碾死的螻蟻,這段經歷,吾不在乎,也無所謂。」

「對不起。」

「人類,還配不上吾之恨」

「對不起。」

「至於你,蒼」武神坐起身,冰冷道,「你以為吾對你所作所為,不過是吾恨你?錯了!只不過是對你的懲罰罷了!」

「的確。」蒼閉上眼睛,黯然應道。「殿下⋯⋯對不起。」

「愛?恨?」金藍異瞳晦暗不明地緊緊盯著道者,「你,配嗎?」

蒼嘆了口氣,依舊閉著眼睛。

「聽明白了嗎?!」

「蒼,明白。」道者輕聲道,緩緩睜開眼睛。「殿下。人類的情感⋯⋯並不適合你。」

「知道就好。」武神冷冷地說,望了望手中的丹青絹,「至於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別!」蒼罕見地露出一絲慌張,「殿下,蒼求你,別。」

「哦?」天界武神似笑非笑道,慵懶地揚了揚手中的丹青絹。「那吾為什麼要答應你?」

蒼緩緩跪了下來,低著頭緩緩道,「殿下,蒼求你。」

武神有點百無聊賴擺了擺手,「嗯⋯⋯給吾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殿下,蒼活不長了。」蒼很輕地說,近乎哀求。「蒼沒有時間,再寫第二遍了。」

「活不長了?」天界武神瞇起眼睛,像是在品味話裡的意思,「活不長了?哈哈哈哈!笑話!」

「⋯⋯對不起。」

「吾有再生之力,蒼,沒有吾之允許,你以為你死得了嗎?」

蒼嘆了口氣,並未回應。

「身為吾之奴隸,還沒有覺悟嗎,蒼?你之生死,唯吾裁決。」

「殿下⋯⋯」蒼依舊跪著,低聲地哀求。「這是蒼唯一的請求。別毀了它⋯⋯」

「不過⋯⋯」武神抬起腳,金色戰靴磨蹭起道者的下體。望著蒼劇烈地哆嗦了一下,他頗為惡趣味地命令道,「服侍吾。」

蒼哀傷地仰起頭與他對望。

「服侍吾。」武神坐在床沿優雅地重複道,「吾滿意了,興許會網開一面⋯⋯」


蒼默默望著,黑色斗篷無聲地滑落在地面上。武神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蒼有些摸不准,只好站起來,試探著走上前。武神並未躲開,蒼於是貼了上來,正要跨坐在武神的身上,腳踝上的鐵鍊卻猝不及防地收緊,猛地一勾,將他拽倒在地。

「吾允你靠近了嗎!」天界武神揚了揚手中的鐵鍊,居高臨下地望著摔落在地的道者,冷聲道「一個奴隸,也敢忘記身分?」

「不敢。」蒼勉強起身,低聲道。

「跪下。」天界武神簡潔地命令道。

蒼只好在武神身前再一次緩緩跪下。

天界武神扳起道者的下頜,金藍異瞳中滿是厭惡鄙夷。「上你,吾嫌髒。」

蒼垂下眼睛咬緊牙關,並未言語。

「用嘴。」武神簡潔地命令道,「吾滿意了,就網開一面。」

「是。」蒼平靜應道,聽不出情緒。

「解開吧。」天界武神漫不經心道。蒼笨手笨腳地解開那條綴滿寶石的腰帶,粗大火熱的性器彈了出來,啪地一聲打在他臉上。

那硬物很大,蒼做不到整根吞進去,頂端卡在他的喉嚨中,令他想要不住地乾嘔,只能靠過人的意志強忍著按下。

忍下在蒼口中馳騁的慾望,武神不耐煩道,「怎麼,服侍吾,你只能做到如此嗎?!」

「嗚⋯⋯」蒼只好更加大力地吸吮起來,顧不上口舌酸軟,矮下身子,勉力將整根吞了進去,使出渾身解數舔舐包裹著莖身。乾嘔的感覺讓他眼中泛起水霧,朦朧的視野依稀可見武神那不滿的神情。蒼微微有些慌張,當機立斷改變了策略,突然鬆開了口,含住根下的春囊,用力地嘬了嘬。

金藍異瞳瞇了起來,似乎有些意外。


蒼不敢鬆懈,輪流吞吐挑撥著性器和根囊,不一會那裏便滿是濕潤春色。武神滿意地輕哼了一聲,硬物頂端滲出咸腥的液體,蒼舔舐乾淨,更加大力地吸嘬著。直到雙腮與口中麻木不堪,武神才悶哼了一聲,洩在了他的口中。

咸腥的液體澆灌在喉頭,蒼沒忍住乾咳了一聲,因乾嘔而積攢的眼淚洶湧而出,白色的精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武神瞇著眼睛退了出來,帶出絲絲縷縷白色液體。雖未言語,卻有些面色不滿地打量著狼狽的道者。

蒼愣了愣,明白過來。在金藍異瞳的審視之下,他平靜地用手指擦去嘴角的精液,再將手指上的舔舐乾淨。見武神依然一言不發地望著,蒼跪著湊上前,將殘留在莖身和春囊上的精液也悉數吃淨。


金藍異瞳緩緩閉上,天界武神終於露出點滿意的神色,「嗯,不差嘛。這不是,挺會的?」

「⋯⋯」蒼面色平靜無波,「那殿下,能把丹青絹還給蒼。」

「嗯⋯⋯」天界武神閉著眼睛像在沉思,「看在你這麼賣力的份上,值得吾考慮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道者的心忐忑不安地高高懸起。金藍異瞳再次睜開時,武神似笑非笑地抬起道者狼狽的下頜,望著道者眼中燃起的希望,輕聲道,「可惜⋯⋯」他的語氣驟然變狠,「吾,不滿意!」

「殿下,別!」未及蒼反應過來,丹青絹已經在他手中燃燒殆盡,悠悠揚揚地凋零落地。

「火焰,是淨化腐敗的最美之光啊,」天界武神鄙夷地抖抖手,抖去手上的餘燼。


蒼無力地垂下了頭。彷彿突然被抽空了全部力氣,道者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嗯⋯⋯你難得露出這麼鮮明的情緒,倒是新鮮。」武神冷酷地品味著道者臉上的神情。像是大仇得報,他愉快地拍了拍手,語氣卻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還敢寫這種東西,蒼,你虛偽得令吾作嘔。」

「對不起。」蒼低著頭,語氣中隱隱有種難抑的悲傷。

「對不起?哈。」武神自嘲般笑了笑,高貴優雅地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夠了。今日吾厭倦了。」

走到門前他突然停下腳步,頓了頓,「把自己清理乾淨,別怠慢了吾的魔兵,哈哈哈⋯⋯」


他卻並沒有回頭看悲傷在地的道者。不屑回頭,不想回頭,或是不敢回頭,他其實已然分不清。心口痛得厲害,似乎舊傷又一次崩裂了。

重重地摔門而出,他並沒有離去,而是捂著頹然地靠在了鐵門的另一側。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擁有開天闢地之力的他,不知怎地忽然覺得,與這個人類的相處讓他無比疲憊,幾乎能耗盡他的全部力氣。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有些想要忘記了。忘記他——那個叫「蒼」的人。

忘記他⋯⋯自己還是那個主導七情六慾,而不為情所擾的天界第一武神。

五百年一段紅塵之旅對於他不過短暫一瞬,其實他不必在乎。雖然被人類虧欠至此,但所作所為皆是自願,也算是快意一場,痛快淋漓。

他的確輸了,輸得徹底,卻也並不是輸不起。

抬起手掌低頭看去,手掌再一次被胸口舊傷激湧而出的鮮血染成了妖冶的黑色。高傲的天神平生第一次頹然地滑落在地,他似乎真的有點⋯⋯疲倦了。

——原來,他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剩。



鐵門的另一側,悲傷的道者顫抖著捧起丹青絹的餘燼。望著武神離開的方向,他忽然鬼使神差地走到門邊,背靠著鐵門緩緩地坐了下來。將一抔灰燼捧在手心,淚水在道者平靜的面頰悄悄滑落。

此後的很多很多年,他們都無從知曉,彼此曾在這一刻背靠背貼近。隔了一扇鐵門,隔了山與海,後來也隔了生與死,以及所有時空的距離。




天界武神緩緩走到姻緣樹下。六天之界凋零殆盡,這棵神樹的生命也即將消散了。微風吹過,吹落了一樹花雨。銅鈴泠泠作響,吟唱著血色黃昏的一曲哀歌。

棄天帝走進了花雨中。似乎還是不久前的事,那個愚蠢的道士和他一起來到了這裡,他情不自禁地將道者按在樹上吻了他。

六天之界的傳說,在樹下擁吻的戀人,就能獲得長久的幸福。

是啊,他們不是戀人,又怎麼可能有⋯⋯所謂長久的幸福。

他還記得那個蠢笨的神官說,蒼的姻緣不在凡間。漫漫地想著,棄天帝搜尋著蒼的那隻銅鈴,卻遍尋而不得。他忽然回過神來,蒼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他的銅鈴已經消失了。

再也沒有那個愚蠢的道士,與他相連了。


「這麼決絕,還真像你。」棄天帝自言自語道。屬於他自己的那隻還掛在神樹的頂端,他輕輕一勾,那隻銅鈴在花雨中落了下來,隨著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他的手心。他握緊手掌,隨即將這隻屬於他的銅鈴碾得粉碎。

毀滅之神轉過身來,有些落寞地望著燃燒的雲海。在他再造的那個嶄新的世界,也會有一個叫「蒼」的人嗎?也會有一個愚蠢的道士,讓他心煩嗎?


他漫不經心地揚起手,將他那隻銅鈴的齏粉灑向了紫紅色的雲海彼端,望著它們紛紛揚揚地墜落消散,從此天地不存。

——原來,他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剩。


小劇場

(遠古魔界)

武貓:(氣得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蒼不記得了!蒼竟然不記得了!蒼說過什麼竟然不記得了!!!啊!!氣死我啦!!!

某藍:(插嘴)作啊,讓你作,是你自己給蒼打了那麼多濁氣的

武貓:怎麼我受濁氣影響的時候都還記得?

某藍:你什麼體質,能一樣嗎?!

武貓:(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策)嗷嗚!氣死我啦!氣死我啦!(貓爪亂拍,又拍死了好多魔兵)他竟然說就當是被狗咬了!!

某藍:作啊,接著作

武貓:啊啊啊啊嗷嗚————————!!

小劇場

(貓咪絕育處)

棄貓:(抱著小電視,默默流淚)我的蔥花寶貝,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工作人員A:(嘀咕)這貓怎麼了,茶不思飯不想,一直流淚

工作人員B:他可能以為他成了鰥貓吧⋯⋯

工作人員A:好可怕唷,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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