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第21章


還是有點KUSO,想刪掉這章來著,但是發現不太好改了Orz
蒼帶白貓武神寶寶逛賭場ww


大荒以西五千里,西北海以內,有一海內聞名的「博戲」之地,名喚「笙歌樓」。

「賭博」這種風習又是何時出現並盛行開來的,沒人說得出所以然。大荒以內的人們只知道,這座氣派非凡的博戲之樓,自從人類社會開始貧富分化,就出現在這裡了。

四座朱欄彩檻的木樓,彼此獨立而又相望,座落在東西南北四象方位上,設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連,組成了這座大荒以內人盡皆知的「笙歌樓」。

雖然名喚「笙歌」,但座落在人馬行往的商賈繁複之地,這裡到了夜間卻是更加熱鬧。每座木樓皆是金釘朱漆,雕梁青瓦,入夜時屋簷上珠帘绣额,灯烛晃耀,門前的每一條瓦垅上​​會放上一盞蓮燈,象徵著「博戲」開局,吸引人們前來一擲千金。

座落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上,每座木樓中都有特定的博戲項目。東樓大多是些市井小民熱衷的博戲活動,比如賽龜、鬥雞、鬥蟋蟀之類。西樓多是民間里閭盛行的娛樂消遣,諸如投壺、擲骰、葉子戲之類。南樓與北樓,則是更文雅一些的項目,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諸如此類,更多的是宮廷貴族,文人墨客大多在這裡流連。

此時東樓的廳堂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氣派的大廳以木梁和柱子支撐,點綴著精緻的木雕,高高懸掛起「日夜開局」的牌匾。


大廳的一隅,遠遠地站著兩個格格不入的身影。一者白衣聖潔似雪,雙眼覆著一條輕透的紫色紗帶,燈火明滅中看不清那紗帶之後的瞳色。一者紫衣灰袍,眉間一點鮮紅的朱砂流紋,深藍的眸子倒映著不遠處破碎的燭火,此時正緩緩對他身邊的白衣身影說道:「⋯⋯博戲前,參與的人以物品或者金錢作為賭注,以增加所謂的刺激和趣味。有人因此廢事棄業,忘寢與食,甚至行至極端。所謂『廉恥之意弛,忿戾之色發』,七情之中,在這裡你能感受到很多種。」

金藍異瞳隱沒在紫色紗帶後,傲慢地眨了眨:「污穢。」

「嗯。」蒼自然猜到他會這樣說,不以為意。「那就走吧。人間也有許多美好的事物,能帶給你不同的感觸,值得一會,比如⋯⋯嗯?你不走嗎?」

武神只是沈默地看著遠處攢動的人頭與搖曳的燭火,並未挪動腳步。

驚訝之中,蒼有些好笑道:「你不會是想去看看吧?」

「吾才沒有⋯⋯」

「那還不走?」

「哼⋯⋯」武神冷哼一聲,腳步卻未動,仍是向廳堂中央張望著,有些傲慢,卻也有些新奇。這裡人聲鼎沸,燈燭搖曳,是他從未見過的光景。


隔著紫紗,那出神的注視,讓蒼有了一瞬的「錯覺」:也許,縱然高傲如他,也是害怕孤獨的。

想到這裡,蒼微微一笑,隨即向賭場中央走去。「⋯⋯若是好奇,就跟吾來吧。」


拋卻了天神的記憶,只剩下孩童般的心性,雖然有時笨拙任性,卻也質樸得有些可愛。想到這裡蒼不禁唏噓,創世之初的他,離群索居,置身雲間,雖然嘴上「污穢」二字不離口,但也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厭惡人類的存在。

甚至,現在的他,對人類堪稱充滿好奇。

既然如此,後來又是什麼讓他種下了對人類厭惡的種子?


武神沈默地跟上了蒼的腳步,來到賽龜的桌台之前。厚實的樺木桌台,上有六條凹槽,六隻無精打采的烏龜奄奄一息地趴在凹槽一端。

「下注啦下注啦!」

坐莊的是個黑髮刀疤臉,此時嚷嚷著,向樺木桌台的梆子上重重一拍,當即便有數十人頭圍了上來。


金藍異瞳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會,武神問道:「這是什麼?」

「賽龜。開局之前,參與者對不同的烏龜下注。若是下注的那隻烏龜最先到達終點,那麼下注的人不僅能拿回賭注,還能贏得其他人的賭金。」

「唔⋯⋯」

蒼仔細端詳了一會那紫紗袖帶後微微閃爍的金藍異瞳,略帶驚訝地問道:「你⋯⋯不會想參與吧?」

武神沒吭聲,只是轉過頭去,有些出神地繼續望著那六隻奄奄一息的烏龜,不知在想些什麼。


「還有人要下注嗎?馬上要開局,最後一次下注的機會啦⋯⋯」刀疤臉吆喝道。

「蒼,」武神突然出聲,紫紗後的金藍異瞳隱隱閃爍著某種興奮的色彩。「吾要下注那個玄青背殼的。」

「你⋯⋯」蒼頓覺幾分好笑。「好吧。玄青背殼的?」

「嗯。」

道者閉上雙眼,掐指一算。推演之下,預知的景象驟然出現——

雖然看起來奄奄一息,但預知的場景中,這隻玄青背殼的烏龜的確最先抵達了終點。

「好。」蒼於是應允,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兩碎銀,放在賽道起點的小槽里。「⋯⋯那就下注這隻。」


在眾人屏氣凝神的齊齊注目中,刀疤臉一聲吆喝:「開——」

與此同時,只聞紫衣道者聲音一凜:「別——」

「——賽!」

然而蒼的阻止已然太遲。眾目睽睽之下,只見武神手指輕點,一道炫目的光芒急速飛入那玄青背殼中,那隻原本無精打采的玄青背殼烏龜,一時之間竟如有神助,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暴衝而起,瞬間衝至終點。


一片譁然之中,妖道角們緩緩抬起頭,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團玄光的出處,一襲白衣的高大身影。這人雙眼蒙著一條紫色的紗帶,難以辨別他的瞳色,此時只聽他倨傲地緩緩道:「吾,贏了。」

低沈的語氣,甚是得意。

「???」

一人一神瞬間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蒼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武神面前,賠笑道:「抱歉,吾們這就離開⋯⋯」

他的確推演出這隻烏龜能贏,但沒想到是以作弊的方式⋯⋯

還作弊得如此明顯⋯⋯

「這些碎銀就留在這裡,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蒼鎮定地補充道。正要拉著武神趕緊離開是非之地,此時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刀疤臉不懷好意地望了過來。

「這人有⋯⋯唔?⋯⋯」

「打出去⋯⋯唔??⋯⋯」

「關門,放狗⋯⋯唔?⋯⋯」

咒罵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嘈雜的喧鬧聲驟然消散了。他們忽然發現嘴巴像是被什麼封住,張不開口了。

「唔唔唔?」

「唔⋯⋯唔唔?」

只聞紫衣淺發的清冷身影微微欠身,似是歉意道:「禍從口出,為了諸位安危,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吾贏了。蒼,他們為什麼用奇怪的眼光看吾?」武神有些納悶地問道。

「先走吧。」蒼伸出手,強行拉著他退出了人群注視的焦點。「你這樣做,破壞了遊戲規則。賽龜,要在沒有外力干預的情況下進行。」

「其餘幾人也有暗暗用力,當吾看不出嗎?」武神不滿道,「他們可以,吾為什麼不可以?」

「你做的太明顯了。你若想出力,要不動聲色才行。」

「也就是說,吾只要做得不明顯,就可以了?」武神好奇地問道。

「⋯⋯嗯,呃」

——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

蒼略一遲疑,道:「嗯⋯⋯就是這個意思。你若想出力,要在暗處,不能被人看穿。」

「哼,人類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出力,卻非要在暗處。」

「⋯⋯」

武神高傲地背手轉身。「無趣。⋯⋯那又是什麼?」

「鬥雞。」蒼道。他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看看。」

「⋯⋯」


蒼無奈地被亂逛的武神拖拽著,一人一神來到不遠處的鬥雞場所。妖道角們此時大多沈浸在一擲千金的興奮之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兩個氣度不凡的身影,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鬥雞,又是什麼?」武神有些好奇地問道。

「和賽龜類似,但是這次是給公雞下注。」蒼開始後悔帶他來這裡了,「打鬥結束,若是下注的公雞獲勝,可以贏回賭注和其餘參與者的賭金⋯⋯你不會也想參與吧?」

「唔⋯⋯」武神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


坐莊的是個虯鬚臉:「下注啦下注啦!」

此時賽場上,兩隻公雞遙相對望,一隻赤冠黑尾,無精打采,另一隻赤冠赤尾,似乎鬥志昂揚,彷彿勝負早已分明。

「蒼,吾要下注那個紅冠黑尾的。」武神沈默地望了一會兒,轉頭望著蒼。即使隔著一層紫紗,蒼依然可以分辨金藍異瞳中好奇的神色。

「好吧。若要暗中發力,你不能做得太明顯,明白嗎?」蒼叮囑道。

武神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蒼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掏出剩下的幾兩碎銀,放在虯鬚臉的手心:「下注那個紅冠黑尾的。」


這一聲讓妖道角們紛紛投來了同情的目光——那個紅冠黑尾的公雞,看起來無精打采,定是要輸。下注這隻的兩個人,雖然看起來氣度不凡,難道還是傻的?


虯鬚臉利落地從道者手中收下了碎銀,高聲道:「還有人要下注嗎?沒有就開局啦!」

蒼側過頭,對武神悄聲重複道:「千萬記住,你若出力,一定要在暗處,不能被看出。」

「哼。是信不過吾嗎?」武神不滿地重重一哼。

「⋯⋯」


「——開局!」

虯鬚臉一聲令下之後,武神緘默地在一旁注視著,氣態優雅地負手而立。蒼方才微微放下了心——然而一瞬之後,那隻他們下注的紅冠黑尾的公雞突然一躍而起,飛起一腳,把赤冠赤尾的對手狠狠地踢出了十丈之外,飛離賽場,撞在遠處的木梁之上。

赤冠赤尾的公雞一聲哀嚎,飛濺出一團鮮血,沿著木梁緩緩滑落到地面,已經奄奄一息了。


妖道角們瞠目結舌地望著那暴起的黑尾公雞,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喧鬧的議論紛紛。

「耶——雞還能做這種動作嗎?」

「有人作弊!一定有人作弊!」


「吾,贏了。」在眾人一片面面相覷中,武神揚聲道,「蒼,吾這次做得不明顯吧?」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妖道角們紛紛望去,只見一個白衣及地的高大身影,眼上覆著的紫紗隱去了他的瞳色,此時微低頭,傲慢地掃視著圍觀的眾人。

「哼,看什麼看?放肆。」

「這⋯⋯這⋯⋯哈哈,哈哈⋯⋯」蒼乾巴巴地苦笑了幾聲,望著不遠處提刀緩緩走來的幾人,再一次不著痕跡地擋在了武神面前。


「砸場子的是吧?」為首的是方才的刀疤臉,此時凶神惡煞地瞪著擋在白衣身影前的紫衣道者。

「請不要再靠近了。」蒼淡定地說,「這是為了諸位安危著想。」

道者從容地拂塵輕揮,幾人手中的刀紛紛落地,腳步也被定在了原地,竟是動彈不得,一時間呆立當場。


「怎,怎麼動不了了?⋯⋯」

「你,你是什麼人?⋯⋯」刀疤臉結結巴巴地問。

「諸位莫要衝動,吾等這就離開,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望了一眼那不知是死是活的赤冠赤尾公雞,蒼致歉道,「至於這些下注的碎銀,就算是補償吧。」

趁著眾人尚未回過神來,他隨後拉住武神的衣角,不由分說將後者扯離了戰圈。


「蒼,吾贏了。你為什麼要拉吾走?」武神悶悶不樂地問。

「這,這裡可能不太適合你。」蒼頓了一下,「換個⋯⋯換個地方吧。」

「哼。」武神冷哼一聲,冷冷掃視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衣袖一甩,轉身隨蒼離開了鬥雞場。

武神繼續東張西望著:「那又是什麼?」

「鬥,鬥蟋蟀⋯⋯」

「唔⋯⋯」

「別看了,走吧,走吧⋯⋯」

本是戰神,又受了濁氣影響,性子多少有些「樂戰好伐」;鬥雞賽龜之類的項目,定是不能讓他再次參與了。蒼一邊想著,一邊拖拽著武神向出口走去。

「唔⋯⋯吾還沒玩夠呢⋯⋯」武神自顧自地嘀咕著。

「走啦走啦⋯⋯」

武神東張西望著,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道者見拉不動,也只好跟著停下腳步。此時武神好奇地指了指左手邊一張鋪著紅綢絨布的古樸小桌,桌上倒扣著一盞青銅甌盂,似乎罩著什麼物件。桌邊零星圍繞著幾人,正對那青銅甌盂指指點點。

「那又是什麼?」

「射覆。」蒼回應道,心中也生出一絲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射覆雖然是猜物遊戲,在甌、盆等器具下覆蓋某一物件,讓人猜測裡面是什麼,但在後世發展成了占卜術的一種,根據易經八卦的象、數、理,從無限中可能中推斷出具體某種事物來。

過去在玄宗,射覆是易學術數的主要考試內容之一,依據天時地利為謎面起卦,再根據卦象推斷內中物件,而蒼總是獨佔鰲頭。


「射覆是什麼?」

「猜物遊戲。」蒼解釋道,「根據謎面,猜測覆蓋之下是什麼物件。」

正說著,蒼隨手起了一卦。天風姤變天澤履,兌下乾上,上既為天,其體則圓,有指環之意,金玉之象。寅爻帶乎虎,有琥珀之意,在合中央。蒼判斷,甌盂之下應當有三件物品,或輕或重,應該分別是金扳指,琥珀扳指和玉扳指。


「愚蠢。直接打開不好嗎,為什麼要猜?」武神評論道,「人類總喜歡大費周章。」

「嗯⋯⋯」蒼漫不經心地回應道,目光卻被紅綢絨布桌對面的人吸引過去。

這人一頭淡金長髮,一對金色瞳孔,手搖一把金色摺扇,眉宇間氣度不凡。論氣質,算得上溫文爾雅卻又透著似有似無的高深難測,一對瞳孔似有廣澤萬物的溫潤卻又帶了幾分深不見底的孤寒。


「若言有,不見其形。若言無,萬物從茲而生。八表窮窿,漸漸始分。下成微妙,以為世界,而有鴻元,挺於空洞,浮游幽虛。​​一陰一陽,變化之道。宇宙中的萬事萬物,都有其理、象、數,地理山川,四時枯榮,相互關聯,牽一髮而動全身,而這變易之理謂之道。」感應到蒼的目光,金色瞳孔與蒼對視一眼,唇角微微一笑,繼續道:「由事物相互關聯變易的規律,推測容器之下的物件,自然是可行的。依吾推測,這甌盂之下應當是三個扳指,材質分別為金、琥珀和玉石。」


這算是易學術數的前身了?如此說來,此人應當和道教也有所淵源。蒼未作聲,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此人的命星。

——開宗立派,廣澤萬物之人。

一番推算之後,藍紫色的瞳孔微微一顫——

道門的創始人。


道門典籍記載,道門創始者,又作「道祖」,為玉清之主元始天尊、上清之主靈寶天尊、太清之主道德天尊。眼前之人,會是三清尊神之一嗎?

又或是另有其人?

沒想到這次穿越時空之旅,竟有意外的經歷。


「蒼。」武神突然出聲,「你在想什麼?」

蒼搖搖頭:「沒什麼。」

「閣下腰間的璞玉,凝天地四方精華,當屬世間珍品。」紅綢絨布桌對面那人對蒼淡淡一笑,目光望向道者腰間碧璽般溫潤的幽藍玉石,竟是先開了口。「玉如其人,今日有幸見識到了。」

「閣下謬讚了。」蒼微微頷首道。

聞言,武神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去。這一眼讓他眉頭高高蹙起,宣示主權般將道者一把扯進懷裡,金藍異瞳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看什麼看?放肆!!」

那人溫和地笑了笑,金色瞳孔轉向一側的道者,緩緩問道:「這玉,有名字嗎?」

「此玉,名為玄蒼珀。」蒼簡短地答道,省下了多餘的言辭。

他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蒼想。對於世界原有的進程與因果,道門的產生與演變,他不應涉入過多。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好名字。」那人稱讚道。

「說夠了沒有!」武神不滿地重重一哼,手上驟然用力,在道者腰間狠狠掐了一把。「蒼,你不是說離開此地嗎。」

「嗯。」蒼淡淡應道,「走吧。」

「閣下,有緣再會。請。」那人微微一笑,金色摺扇「啪」地一聲闔上,置於身前。

「再會,請。」

「有完沒完!」武神不滿地嘀咕著,高大的身影將道者擋得嚴嚴實實,隔開了兩人的視線。「說完了就快走!」

「哈,你方才不是還在說沒玩夠嗎⋯⋯」

「無趣。早就想離開了!」

「哈,是嗎⋯⋯」

「以後不許再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這詞是這樣用的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

「唔,好吧⋯⋯那就是『招蜂引蝶』!」

「⋯⋯你又在哪裡學到的?」

不多時,白紫相間的兩道身影早已遠去,消失在廣袤夜色中了。




夜深了。

此刻,一雙銳利孤寒的金瞳,依舊凝視著一人一神離去的方向,彷彿能刺破虛空,遠眺千里。

「想不到⋯⋯你竟然會對一個人類如此上心。武神。」

笙歌樓的天橋之上,隔著錦繡的珠簾,迎著皓月,聖人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低下頭望向手中的玉石,竟是同道者腰間所配如出一轍,月光下散著幽藍的色澤。

「趣味了。玄蒼珀,這個名字不錯。就叫它這個名字吧。未來,傳給誰呢?」


「聖人。」背後的弟子打斷了他的思緒。「還要繼續觀察嗎?」

「不必了。」手搖折扇,聖人緩緩道,淡金色的長髮在一輪疏月下散著幽幽清暉。

「那個人類是誰,聖人有眉目了嗎?」

「嗯。」

「此人是敵是友?」

「非敵,非友。」

「聖人所言何意?」

「是變數,也是⋯⋯契機。」


起風了。聖人站起身,金色摺扇驟然金光大盛,如日光般耀眼,那俯瞰眾生的孤冷背影,讓弟子不得不心生懼意,本能地瞇起眼睛。

「聖人欲去往何處?」弟子畢恭畢敬地問道。


一瞬之後金光退散,聖人金色權杖叩地,在微涼的夜風中遙望遠方。



「不周山。」


小劇場

武神貓貓:(貓貓炸毛)好氣哦,一個兩個都看本貓的蔥花寶貝,看什麼看!不過這個人,怎麼有點眼熟?

某藍:是啊,你要不要好好回憶一下?(小小聲)而且他不一定是人哦!

武神貓貓:想不起來⋯⋯再說本貓幹嘛要在意這個?

太陽神:(小小聲)想不起來就對了,好歹我也是創世神之一嘛

武神貓貓:嗯?你在說什麼?大點聲。

太陽神:沒什麼。哎呀,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意外,意外啊⋯⋯(OS:回去嘲諷一下那個黑色大貓,有素材了,太好了)

棄貓貓:(正在貓爪拍天魔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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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把這章都刪掉的,但是唉不好改,就只把下棋部分刪掉了⋯⋯可憐的貓貓,形象盡毀。(這個時期他還傻著呢,再過兩百年才能開竅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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