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rror

3. Salomé (3)

两人目光相接,只是电光火石间。


苍的第一反应是去拿茶几上的电话,但是金鎏影比他快一步,一脚踹飞了那个电话机。

听筒脱离了机座,从扩音器里传出轻轻的拨号音。


苍连忙起身,想去开门。没想到身上趴着的翠山行紧紧抱着他的腰背,说什么也不让他站起来。


“翠山行!”

苍急得大叫,可是翠山行只是抱得更死,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苍……苍……让我抱着你……让我抱着你……”

紧贴在自己胸口的滚烫的双颊,以及翠山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双手和急促的呼吸……苍模糊地想到,他可能是被下药了。


可他根本无暇思索翠山行的问题,因为背后的金鎏影已经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扣住他右手,将他往房间里拖。


苍不顾左手的伤势,奋力一记肘击,打在金鎏影的肋下。金鎏影猝不及防,手一松,苍便拖着身子往门口去。


奈何身上还挂着死不松手的翠山行,转瞬间金鎏影便超到了他的跟前,一拳打在苍的腹部,将他掀翻在地。


翠山行这时也脱了手,摔在地上,呻吟着蜷起腿,他本就中了药,刚刚的摩擦又不幸擦枪走火,正是骑虎难下。


被扑倒在地的苍反抗得很激烈,但是双手已经被金鎏影反扭到身后。


“报警!翠山行,报警!”

苍不停地叫着翠山行的名字,可是后者听到响动,却只是更想解决他的欲望,意乱神迷地摸到苍的身边。


苍还在手术后恢复期,本来就体力不支,到现在已经是精疲力竭。

金鎏影没有让他继续嘶喊下去,用手捂住他的嘴,用早就预备好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苍的声音就变成了含糊且有些迷人的呻吟。


他还是睁大眼睛,看着翠山行。但是他所目睹的不过是后者神魂颠倒的表情,还有按奈不住攀附到自己身体上的双手。


金鎏影此刻也喘着气。真不愧是苍,即使已经强弩之末了,也没有让他讨到什么便宜。肋骨那里,大概已经有瘀青了。不过这也不会改变什么。


看到苍身上薄薄的衬衫,金鎏影一把抓住后领,将衣服剥了下来,仿佛剥皮一样。

但是那并不是苍的裸体,而是绑着白色绷带的腰腹。

那些绷带扎得很紧,将苍平坦的腹部和收窄的腰身都勾勒得清晰。


“莎乐美……”

金鎏影忽然眼神涣散,看着仍然扭动着抵抗的苍,出了神。


“我现在要吻你。我要用我的牙齿,如同咬着水果一般地吻你。”

他喃喃自语。

而听到这句话的苍,却无端地一愣,惊诧地回头看着他。脑中依稀浮现的画面飞速地闪过。


“你是我的约翰……”


已经来不及了。

放荡的旋律已经响起,七层薄纱将你我缠绕,这是命运无常的调情,灵魂肉体的厮磨——是我的孤独。


他一把推开翠山行,一只手抓着苍的双腕,将他反提起来。苍吃痛,只能被他拽着站起来,却又跌跌撞撞地被押着往前走。


金鎏影把他带到卧室门口,伸手去开门的时候,步子停了下来。就是这一刻,苍猛地后仰,用头重重地撞了一下金鎏影。


“啊!”一声惊叫,金鎏影捂着的眼角已经瘀青了起来。


苍转身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到了茶几边,还是被金鎏影追了上来,一下推倒在地。苍猝不及防,隐形眼镜都掉了出来。金鎏影这时毫不客气地骑到他身上,扇了他两耳光。苍只觉得头晕目眩,视线一片模糊,被人拽着腿,倒着拖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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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已经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很久,可是低空强对流天气还是没有好转。


弃天帝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的表:9点了。


他从绯羽怨姬那里搞到了苍的病历。果然不出所料,根本不是什么手术成功,而是病情发展太快,已经转移了。上了手术台,医生一看到已经这个境地了,只切除了主要病灶,其他的器官都没有处理,就缝合了。


最后的建议是姑息治疗。

“像这样大面积的转移,即使切除了病灶,复发的可能性仍然很高。而且,如果切除的话,病人的生活质量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并发症也会很多。”


弃天帝是偶尔的大发慈悲,想带着苍去魔国看病,但是奈何当事人不肯。而且,苍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病况。


他这趟,说是去魔国开会,其实七天里倒有五天拿着苍的病历找魔国的医生会诊。几经周折,终于有医生说了一个可以冒险试一试的办法。


弃天帝想着,要是一开始就不管,也就罢了。可是自己已经管了那么多了,再放手有点划不来。所以这趟,就是用绑的也要把苍弄到魔国去。


——可是这不争气的飞机,居然飞了这么久还不降落。


弃天帝又看了看手表,叫了乘务长。


“小姐,什么时候能降落?”

“弃先生,不好意思。降落机场的天气情况突然恶化,如果半小时后仍然没有好转,我们会选择在附近其他机场安排降落。”

“那我今天岂不是回不去了?”

“弃先生,请您稍安勿躁。如果您今天要回去的话,我们会在降落之后为您安排其他交通工具。”

“叫你们机长来!”

“弃先生……”

“叫你们机长来!”


弃天帝是上面交待下来要认真对待的特殊客人,乘务长也只好去驾驶室请机长出来。


这天晚上,机场上空的恶劣天气突然有短暂的改善。地面塔台突然接到M0090428号航班的降落请求,并且备注说,是因为客机上有重要的乘客。


塔台请示协调后,终于安排降落。


“魔都航空公司M0090428号航班已经降落。M0090428号航班 4号航站楼37号口”

等待了一晚上的伏婴师终于从机场的滚动大屏幕上看到了这条消息,赶紧带着人去37号口接机。


不一会儿,就看到弃天帝拉着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弃先生,车在外面。”

“唔,好的。我饿了。”

“已经备好吃的了。”

“我要冰激凌和奶油卷。”

“有香草、巧克力、提拉米苏和抹茶味的,先生要哪一种?”

“随便。交待你去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其他都已办妥……只是……”

“嗯?”

“我派去的人,没能把苍的新住址找出来……”

弃天帝顿时将他的甜食抛在了脑后。

“就这点事也办不好?”

伏婴师是有苦说不出:这个苍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到弃天帝生气,他也没法说什么,只好回答:“明天我一定安排下面人务必将此事办妥。”


弃天帝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不用了,明天上班我亲自去。”说着低头进了车厢。


弃天帝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想着明天见到苍的时候,他会不会又是那种冷清的表情,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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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被拖到房间里,甩到床上。

金鎏影发疯了一般,撕开苍其余的衣服。断裂的纺织品的纤维四处飞扬,在那之下是已经无法逃避、无法拒绝的疯狂。


本来还在含糊地呼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金鎏影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自己。苍闭着眼睛,吃痛地昂起头,嘴巴里塞的东西被取了出来。


毫无过渡,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吻落了上来。苍惊慌之下一边紧闭牙关,一边挣脱出一只手用力地推金鎏影。

而这卯足了力气的推拒,却暴露出他已然十分不济的体力。


金鎏影不为所动,干脆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将他的右手腕拧至脱臼。


“呜!”剧痛之下,苍下意识地张开嘴,金鎏影顺势而入,纠缠着他的舌头步步深入。


苍忍着痛,死命地一闭牙关。金鎏影促不及防,被咬到了舌尖,闷哼一声,感到嘴里一片腥甜。


“妈的!……你自找的。”

他盛怒之下单手抓住苍的下颚,拇指一顶一拉一推。

只听到苍的下颌关节里“咯”的一声,下颌骨便脱臼了。


金鎏影顺势手指下滑,扼着苍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床上。


苍此刻已经是被卸除了所有武装的待宰羔羊,身体上搏斗时的擦伤和被金鎏影卸下的关节都如针扎一般疼痛。他喘息着,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哪怕是爬下这张床,他都做不到。


金鎏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苍——他终于制服了他。苍再也不能跑了,也不能拒绝他了。苍的一切现在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可以让他哭,让他叫,让他欲仙欲死,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金鎏影颤抖着手,摩挲着苍的脸颊。

苍看着他,眼角通红,明明是桃花花瓣的颜色,目光却是冰冻三尺的严寒。


“你一定看不起我吧?是的,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觉得我用这种方法得到你很下作么?……是的,我很下作,我还要做更下作的事情。”

金鎏影说着俯下身,凑到苍的耳边,故意让热气喷在苍的耳廓上。

他咧开嘴,笑着说:“……这么下作的事情,我只想跟你做,只想跟你一起下地狱。苍……你也来吧……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苍转过头去避开越凑越近的金鎏影。

金鎏影却不肯放弃,两只手捧住苍的头,膝盖压在苍的腰腹上,让他面对着自己,动弹不得。


“你瘦了……比在医院的时候……又瘦了……”

金鎏影的目光在苍的身上扫来扫去,手指贪婪地触摸着他俩颊的肌肤。

“你病了……病了也好……病了我就可以抓住你。苍,你跑不了了……你是我的了。”

金鎏影激动地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苍腰腹受压,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吟。


刀口……好痛……


“如果你一直这样病着……我就能一直拥有你……你再也不会离开我。”

金鎏影说着,手开始向下滑,抚弄苍的身体。


“你现在那么安静……就像第一次的时候,不反抗,也不迎合。静静地躺在老剧院后面那片金雀花海里,让我触碰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那时你搂着我,颤抖着,不逃跑,也不呼救……你知道我喝醉了,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让我拥有了你……为什么让我尝到了那种滋味……你爱我,对么……你爱我,对么?你爱过我对么!??”


苍无法回答,但是看着金鎏影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痛苦的表情,还有他脸颊上流淌下来的眼泪,苍只能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爱和爱过,已经是天壤之别。


“来吧……我现在……终于明白……约翰的滋味……”


金鎏影开始疯狂地吻咬抚摸着苍的每一寸肌肤,甚至绑着绷带的地方,他都用舌头去舔弄,说得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语焉不详。

金鎏影着了迷一般微笑着,用犬齿嘶咬,感受着苍难以自制的战栗。


“约翰……落日时的余辉……海面上月亮的吸呼……这一切……都比不上你的身体……让我抚摸你的身体……”

金鎏影亲吻着,絮语着,忽然顿了一下。因为他的欲望逼迫着他饥渴地喘息。


“……”苍无法合拢的嘴里发出压抑的低喘。

胸口的绷带被金鎏影扯开了,胸口的敏感处被人撩拨、扯弄。苍扭着身子,想躲开些,却被更粗暴地抚玩。

“……唔……唔……”

“约翰……我渴望……我渴望……你的身体……你的身体……”


——约翰,我渴望你的身体。

你的身体,

就像园里从未染尘的百合。

你的身体,

就像山中的雪一样洁白,

就像犹太山上的雪,

从山谷中流到平原。

阿拉伯皇后花园里的玫瑰,

都不及你身体的白晢。

阿拉伯的玫瑰,

阿拉伯的香料,

落日时的余辉,

海面上月亮的吸呼……

这一切,

都比不上你身子冰洁的万一。

让我,

抚摸你的身体。


——退下!巴比伦之女!

世间最邪恶的女人。

不准再对我说话。

我不再听你说话。

我只听主的声音。


耳畔忽然响起的朗朗对白,模糊的视线里,两个青年在无人的舞台上念着对白。

聚光灯里飞舞的灰尘是静默的观众,沉寂地看着其中一个伸出手,抚摸着另一个的身体。

穿着希伯来长袍的青年一愣,向后躲去,却被对方捉住,拉了回去。


“约翰,我渴望你的身体……”


“约翰……”

金鎏影呢喃着,轻轻地吸吮,重重地噬咬,下身的欲望已经完全觉醒了。

他难耐地感受到下腹的灼热越来越明显,再这样下去,也许会把他烧死。


金鎏影摸到苍的两条腿,将它们分开,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苍意识到了他要做的事情,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抓着床头的栏杆,向后移动身体。

金鎏影已经是箭在弦上,感受到他的逃避立刻就扣住苍的腰,直接冲了进去。


“……啊……”

苍被拖拽着迎向了金鎏影的下体,顿时失声痛呼。他摇着头,拼命想逃却一次一次被扣着腰向那里撞去。


床单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感到甬道不再干涩的金鎏影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苍被折磨得几近昏厥。


“……唔……”

一股热流终于冲进了苍的身体。


金鎏影喘息着,伸手拨开苍额头的湿发。


苍闭着眼睛,无力而僵硬地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那样耷拉在金的肩头。


“苍……”

金鎏影凑近他的耳边,像个念着魔咒的巫师。

“我现在要吻你……但为何……你不看着我,约翰?”


——我现在要吻你,

但为何你不看着我,约翰?

你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睛,

充满愤怒与轻蔑的双眼,

现在却紧闭着。


他念着台词,缓缓靠近自己,眼神里疯狂而炙热的光芒,像是要将他点燃。

“……金……金同学……唔……”

“这是排练……是你让我来陪你排戏的……”

“我知道……要不排练到此为止吧。我觉得差不多了……”

他沉默一会儿,笑着拉着他的手。

“你不想知道,约翰被亲吻时的样子么?”


金鎏影又要去吻他,因为他的欲望还没有完全消弥。

苍感受到他的气息,扭过头避开他。


金鎏影俯下身,却只吻到了他的脸颊。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解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意爱我了?为什么?”

金鎏影的表情,就像是被人背叛的情人,痛苦而怨毒。


苍闭着眼睛,他不想看金鎏影的样子。

不想看。


金鎏影一时间怒不可遏。

突然,他提起苍的头发,强迫苍跪趴在床上,然后一挺身,将苍的口腔塞满。

“……唔……唔……”

苍奋力地挣扎着,但是金鎏影紧紧地按着他的头不让他逃跑。


他要用最卑劣最侮辱人的办法占有他,要毁灭他的自尊,粉碎他的坚强。不仅是他的身体,连同他的灵魂一起,袒露着供自己享用。


金鎏影毫无顾忌地深入着,从温暖柔软的粘膜一直到狭窄曲折的咽喉。

苍的整个口腔都被撑满,几乎想要呕吐,却连喉管的收缩都做不到。


无法呼吸,无法呼救,无法停止,无法逃跑。


除了被动地一前一后的运动,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在这个时候,苍忽然觉得腰上被人圈了起来。


金鎏影没有关门,被他注射了药物神智不清的翠山行仍旧没有解脱。他用了各种方法,却都无法释放,正憋得要发疯。


翠山行在门外向里看,恰好就看到苍一丝不挂的后背和被迫高高翘起的腰臀。


里面淫靡的画面和苍断断续续压抑的呻吟,像在干柴上点上了一把火,看得翠山行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他尝试着搂住苍的腰,在苍的胸口、腰下、大腿疯狂地乱摸。


翠山行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只是不能说话的苍,在他的手掌下颤抖着扭曲着身子躲避,这种感觉让他食髓知味,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他的欲望,已经不能再忍耐了。


“苍……”

他含糊地叫着苍的名字,也无暇多想苍此刻的境地。只是抓住苍的肩头,从他的后颈开始慢慢地亲吻,一面亲吻一面用自己的下体摩擦苍的后庭。


他一直想要触碰却不敢去触碰的东西,高高在上的苍。平静、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那个让人忍不住仰望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体下,无助,虚弱,颤抖。


他已经什么也听不见,感觉不到,他只知道他要抱着这个人,哪怕就这一晚,哪怕就这一刻。他不能放手……


金鎏影看着翠山行抱住苍,开始他的开拓和探索,却没有说话。

他紧紧地盯着苍,后者痛苦地闭着眼睛,微弱地摇头。苍已经不能反抗了,但是神智未失,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是你的小秘书噢……我也很佩服……你怎么做到的……谁都想上你……”

金鎏影眼底里的火光一跳一跳,声音却又低又温和。

苍无法抬头,肩膀却情不自禁地颤抖。

“来……不想让他上……你就自己动……你听话……我就不让他碰你……”

金鎏影俯下身,松开苍的后颈,用指尖勾勒着苍的脊椎骨,低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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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刚一松手,苍就向后一躲,要吐出嘴里的东西。

金鎏影立刻又不由分说地压住苍的头,更加用力地往深处顶去。


“……呜……”

苍发出了悲鸣。他的喉咙已经灼热地烫了起来,开始灼烧一般地疼痛。


就在这时,翠山行的欲望也不行了,可是他却迟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金鎏影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意乱情迷的样子,恶质地笑了笑,伸手从苍的颈后开始,沿着脊椎骨,描绘到苍的股间,继续下滑。

翠山行的目光也跟着他的手指一路下滑,停在那个细小的,还带着伤的洞口上。


“在这里……”


金鎏影收回手,只见翠山行愣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苍的整个身体瞬间绷了起来。


翠山行也倒抽一口冷气……好热……好……舒服……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带着苍一起律动了起来。


苍全身的重量起先都靠一只受伤的左手支撑,现在也已经无力支撑了。金鎏影觉察到了他下坠的身体,用一只手托住他的下颚,继续律动。而压在苍背后的翠山行,也本能地捞住他的腰腹,以便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苍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痛苦地摇头,却被金鎏影止住。

身体无法自控,只能机械地随着两个人的节奏一前一后地晃动着,像风中的杨柳。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翠山行的动作越来越快了,苍的被他震得几乎无法抬头。

金鎏影皱了皱眉头,放开了苍,干脆退了出来。


苍虚脱地倒在床上,身后的事情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口腔虽然恢复了呼吸,但是每吸一口气,喉咙就烧起来一般地疼。


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地想,自己也许真的快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翠山行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金鎏影跟他说了些什么,于是他抱着苍,就着进入的姿势,仰躺在床上。


苍已经半昏迷,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就那样毫无防备地被翠山行抱在怀里。

他眯缝着眼睛,熟悉的吊灯的光芒洒进了瞳孔,很快又被一个巨大的阴影遮蔽。


金鎏影压了上来,将他的双腿最大限度地分开,露出了两个人结合的地方。


“被两个人一起玩弄……是什么滋味……”

金鎏影沙哑着嗓音,咬着苍的耳朵轻轻地问。


苍想微微睁大眼睛,却又累得根本睁不开。他只能虚弱地摆摆头。


他发不出声音,紧绷着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共鸣的余地。他的身体就是一根拉到极限的琴弦。任凭他人粗暴、破坏性地摆弄,也僵硬着发不出任何声响。


金鎏影的气息远了,忽然,下体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有很烫很巨大的东西试图进入已经充血肿胀的内体。


苍猛地睁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哀叫,然后开始垂死挣扎。

身后的翠山行感受到怀里人的变化,安慰地亲吻着他的后颈,舔弄着他的耳廓,一边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他,不让他乱动。

苍颤抖着攥紧了已经一片狼藉的床单,那粘在指尖上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某个人的体液。


那东西缓缓地挤了进去。完全进入之后,就是前后两个人疯狂的撕裂。


金鎏影的力气很大,虽然有血液的润滑,他却还嫌不够畅快。一起一伏间,苍被他推拽往复,每一次都被侵犯到最深处。

而这样剧烈的摩擦,也立刻让翠山行按耐不住,蓬勃而起。他起初安慰性的亲吻变成了兽性地吻咬,从颈后到肩膀,攻城略地。


苍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谁在亲吻自己的锁骨,也不知道谁在抚弄胸前的果实,不知道谁在满足地长喘,也不知道谁在放浪地呻吟。


他只是知道,痛。

四肢痛,五脏痛,头痛,心痛……痛得死去活来。


他一直不停地挣扎了很久,直到精疲力竭。他一直不停地哀叫,直到嗓子都哑得只剩下嘶鸣。


饕餮盛宴,他是盘中珍馐,诱人以食色,予取予夺,任人享用。

没有人理会他的痛苦,也没有人在意他撕裂的伤口里潺潺渗出的鲜血。仿佛他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容器,此刻存在的意义,就是容纳这些疯狂的欲望。


苍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只是因为一直哀恸地睁大眼睛,所以没有滚落。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沾湿了他的睫毛,在摇晃震动中瑟瑟发抖。

忽儿有人低头吻着他的眼角。

眼睛一眨,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你又哭了……不要哭……我会带你回去……我们回到剧院里……回到那片花海里……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你永远是我的约翰……永远……”


——啊!为何你不看着我呢,约翰?

在你的双手与诅咒之后,

你隐藏了你的脸庞。

你闭上双眼,

见到你的神。

所以,你已见到了你的神,约翰。

但我,你却没见到我。


如果你看到了我,

你将会爱上我。

我爱你,约翰,我只爱你……

我希求你的美丽;

我渴望你的身体;

无论美酒与鲜果,

都不能满足我的需要。

我现在该怎么做呢,约翰?

洪水与海洋都无法浇熄我的热情。


演出很成功,大家都参加了庆祝会。

避开了其他的同学,金鎏影拉着他到剧院后面的苗圃。

高草流萤的空地,掩蔽了他们身影的金雀花丛在风中摇曳。


“约翰……我渴望……你的身体……”

他颤抖着,任由对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为所欲为。

“金……同学……你……醉了……”

“我爱你……我爱你……约翰……苍……”

“……嗯……”

“很痛么……”

“……啊……”

那个吻,也是落在了他的眼角。


那个夜晚,繁星作证,花草为媒。


只是这一切如水中倒影,风一吹就碎了。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这种罪孽……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和那时的美好……真是一个悲惨的笑话……


苍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喑哑的笑声,然后神智渐渐陷于黑暗……

就这样吧,一切都停止在这里。

从此,不复有过往,不复有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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