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

作者不明


魔界的万年牢设在火焰城的最下面,一改火焰通天的炙热景象,这里仿佛是被遗忘的角落,冰冷潮湿,到处充斥着腐烂发霉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微弱地挣扎着,发出“啪啪”的燃烧声,跳动的烛火在阴晦无光的地牢中倍添几分诡异阴寒之气。

苍坐在干草上欲调整一下坐姿,然而稍稍一动四肢便传来钻心的刺痛,苍蹙眉睁开狭长的双眼,借着微弱的火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除了锁住他手脚的锁链外,弃天帝还在他的五大命门处下了封神箭,让他的真气根本无法汇聚。别说逃脱了就连动上一下,都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不仅如此,就连牢笼的门上也下了逆反魔源,除了弃天帝自己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这里。看来这次弃天帝为了他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苍唇角微动,仿佛苦笑了一下,继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刹那间烛火一阵猛烈的跳动,一道极强的魔气划过眼前,很快便隐匿在了苍身后的黑暗之处,不用猜测也知来者是谁,不说这地牢内无法让人靠近,光是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魔气这火焰城内除他一人再无人能及了。

苍坐在那里没动亦没有睁眼,只是无法运动体内真气护体被那股魔气不断的侵袭着让他不禁蹙紧了眉。

“如何?”黑衣黑发的魔者站在暗处,仿佛是一抹暗夜的幽灵悄然无息,带着一片冰冷死寂的气息。

“你想说什么?”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被囚禁的滋味。”

“自是不好受。”

“哈,若是你不自量力来挑战吾,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是苍的天命。”

“哦?”弃天帝突然闪身至前,伸手一把抓住苍的前襟手腕施力便将他提站了起来,面对着那有些惨白无色的面孔,弃天帝嗤笑道:“真是愚蠢的人类,你以为挑战魔神的下场就是如此么?”

苍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对上魔者异色的妖瞳,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双紫色的眼睛内竟深幽的像一潭湖水,平静无波地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又好似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让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你这个道士实在让人讨厌的很。”

“哈,那真是抱歉了。”

“你就不怕吾杀了你么。”弃天帝绕至苍的身后,抓着前襟的手慢慢地向上移去,然后用力地扼住苍的脖颈,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剥皮抽筋,然后再挫骨扬灰……”

“将死之人,又有何惧。”依旧是冷静到可怕的答复。

“哦……你自是不怕,那么其他人呢?”弃天帝附到苍的耳边冷笑着狠狠道:“听说你的两个同修还活着,不然抓他们来在你面前一点点地折磨致死呢?”

听到此话苍平静的眼中闪动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而过弃天帝并没有看到。

“身为玄宗人,一生的宿命便是对抗魔界。倘若如此那也是他们的天命,为抗魔界死得其所,天命如此,苍亦无办法。”

即便是身处牢笼身缚枷锁,苍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那种纯正的道家之气,让身为毁灭之神的弃天帝顿感厌恶,恨不得将他顷刻之间毁之殆尽。

然而就是这种清圣的气息使魔族与生俱来的征服,占有,自负开始不断地自心中沸腾起来,这几种强烈的感觉相互交织在一起,慢慢地笼罩了弃天帝的全身。

这般清高和冷漠的人,才要征服他摧毁他,让他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屈服慢慢的毁灭!

“好!好一个天命!”弃天帝转过身将苍大力地推至牢笼的栏杆处,手依然扼制着他的脖颈欺身贴上:“哼!吾倒要看看什么才能让你动容!”

背部狠狠地撞在栏杆上,这种幅度的动作让苍下了封神箭的命门处一阵阵地刺痛,瞬间便蔓延到四肢百骸,冷汗立刻布满了额头,苍咬紧牙关,却在下一刻感觉到腰带被扯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这样看来,还真是一张漂亮的脸,让吾都不忍心杀你了!”

望向近在咫尺的弃天帝,那绝世的容貌下却隐藏着充满了嗜血和毁灭的魔心,苍能从他彷佛延烧着火焰的双眸中看出那是一触即发的征服和欲望。只是身体被束缚根本无力去反抗。

“你想怎样?”苍挣扎了一下却换来四肢更加的疼痛。

“毁掉你如何?”弃天帝唇角微微上扬,黑色的长发无风飞扬起来。

他说着便贴上苍的双唇,弃天帝的唇很炙热,期初还是很温柔的摩擦着对方冰冷的唇,然而在得不到任何回应时便开始嗜咬起来。弃天帝一只手拖住苍的后脑迫使他微扬起头接受他带着魔族野性的吻。另一只手则在苍身体上抚摸起来,手顺着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滑去,握住那敏感处揉捏套弄,尽可能一切地挑逗着要激起对方的欲望。

可无论弃天帝如何摆弄,苍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具躯体根本不是他的,就连那双眼睛也依旧平静无波,清澈的不沾染任何杂质,映着弃天帝愈加不耐烦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燃起欲望的痕迹。

面对着根本不配合他的人,弃天帝的兴致也如一团别浇灭的火焰,所有的快感瞬间消失殆尽了,他松开苍冷哼道:“苍,你真是个无趣的人类!”

“吾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苍乃是修道人,你这样对吾毫无意义。”苍淡淡地说道。

“今日暂且放过你,他日我会让你自动送上门。”

“哦,那苍期待着。”

苍说完便坐下闭眼调息起来,不再看弃天帝一眼。弃天帝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一甩袍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可恶!”

弃天帝回到魔殿之后,便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就算如此也难消他心中的火气,其他魔兵见此都纷纷躲得远远的,唯恐再惹到魔皇小命难保。

此时伏婴师听到吵杂声,赶了过来,看到弃天帝在发火不禁觉得稀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惹魔皇发脾气。”

“你说,如何才能毁掉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屈服?”弃天帝见是伏婴师,压下火气挥了一下袖子坐在椅子上。

“他?魔皇指的是……苍?”

“你只管回答便可。”

好似明白了什么,伏婴师略略想了一下:“吾还真有个办法,请魔皇允许吾近前说话。”

“说。”

“是。”伏婴师微点下头,拖着蓝色大氅走近弃天帝,然后伏在他耳边细细低语起来。

弃天帝听完伏婴师的建议,皱了下眉:“这个办法可行?”

“自然,就算他苍得道成仙,也得乖乖就范!”伏婴师说完,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交给吾。”




之后的几日里万年牢内异常的平静,依旧与外面与世隔绝一般,每天只能听到墙壁上火把燃烧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令人感到可怕。

知道苍在万年牢内根本无法逃脱,弃天帝竟然命令伏婴师前来把手脚的锁链暂时摘掉了,虽然这样的“恩惠”并不能缓解身体疼痛的万分之一,苍还是敏感地意识到这背后的目的显然很不单纯,只是预知能力在这上却起不到任何作用。此刻的苍仿佛是砧板上的鱼,任他弃天帝随时宰割……

不过苍的性格一向淡然,即便如此依然平静地在牢笼内渡过每一天。所以当弃天帝再次跟他相对而立时,他还是那副“要蒸要煮悉听尊便”的模样,甚至连微弱的愤怒都不存在了。

“吾看你也不过尔尔,稍微给些好处就这样的听话了,如此安逸的囚禁生活就是你所谓的天命?哈……”弃天帝的语气内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苍的身体沉在大片的暗影中,双手放在膝盖上,除了呼吸整个人没有动过仿佛是一尊雕像,只是周遭的空气却因为此时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直到弃天帝再也绷不住时,忽听苍语气淡淡地说:“弃天帝,苍本以为你会做得更聪明些,谁想也只是会用这种激将法,令人觉得可笑。”

弃天帝没想他会如此回答,自然一愣,半晌又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微微笑道:“若不这样激你,吾又如何得到吾想要的东西呢?”

暗影里犹自沉静的人稍稍换了姿势,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弃天帝一眼:“那身为魔皇的你,又为何一定非要强求呢?”

“就因为这个。”弃天帝轻声一笑,眉宇间竟透出些许邪艳来。他缓步走近苍的身侧慢慢半蹲在他眼前,利锐的指甲轻易滑破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只是一下,左眼下侧便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丝,血珠浓艳异常,冰凉地滚落至那下颌。

对于弃天帝的动作苍出于本能地偏过头,却不想弃天帝的舌尖也在这时炽热地纠缠上来,吮吸着那咸腥的血珠,好似十分享受。

“就因为你这双眼睛,对于吾给你的‘恩惠’,毫无感谢之意啊。”

果然,又是这样……

苍闭上眼,对弃天帝又一次在唇齿间的掠夺显得漫不经心。血腥充斥着口腔,身体被紧紧的压制着,似乎早有预料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并没有挣扎。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对自己这种反应应该很满意。

“假意屈从,就以为吾会玩腻了罢手?”暴虐的吻咬并没苍想象得那么久,弃天帝忽然猛地将他一把扯开,目光依然冷淡却有另一种讥讽的含义:“你是本皇见过的比较聪明的人,却办了这件蠢事。”

“……哈。”苍神色仍旧淡淡的,口气也是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来:“你多想了。事到如今,被你胁迫要那绝顶聪明有何用处。”

“哈!不愧是六弦之首,竟连胁迫二字都说得如此清淡!”弃天帝一手制住他腰,一手仿佛要将那下颌捏得粉碎:“那本皇就在这里等,等到你开口求我‘胁迫’你!”

……

万年牢内又恢复了寂静,苍依旧在原地打坐,他自小这方面修习甚好,如此便能打坐数个时辰,期间无论怎样的外界干扰,他亦可以平静待之。如不是脸颊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

不过苍知道弃天帝就在隐匿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虽然闭着眼,仍然能感到那炽热的在自己脸上扫动的目光。

就这么坐着,直到伤口血液凝固,直到那个时候,二人均没有动。

胸口的起伏突然在一瞬之间急促起来。苍隐隐猜到这异常的反应,以及弃天帝那势在必得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当他开始努力调整呼吸之时,因为牵动了真气,体内的封神箭又无法控制地在五处大穴肆虐起来,苍白的脸上不觉早已流下冷汗。

像是算准时间一般,本是在暗处的弃天帝忽然缓缓开口,而语气却不似先前的霸道,竟是异常的柔和。

“苍,你还记得当年道魔大战么?”

“……自然记得。”

“那么,你可还记得玄宗宗主是如何死的?”

“被叛徒出卖……唔……”

突然间强烈的炽热由小腹逐渐攀升上来,禁不住使苍汗流浃背,身体微微颤抖着,自然声音中也听出一丝气喘,控制被封神箭打撒的真气已是不易,又在这时被弃天帝问起当年道魔大战之事,情绪有所牵动,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出来。

“本皇当时尚在六天之上,对你们玄宗那两位叛徒也甚为关注,你想不想知道,那两位是如何跟魔界交换条件是什么?”

苍深吸口气调息了一下,极力压下体内流窜的那股炙热,不打算再回答弃天帝任何问题。

“也罢,说这些已经过去事也无意义,那就说一说你在万年牢内外面正在发生的事好了。你剩下的那两位玄宗同修如何?”弃天帝从黑暗中再次走出来,站在苍的身边也不理会苍是否在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赭杉军没有参加道魔大战,原因是被伏婴师下了魔咒,现在的他早已经入了魔,就算想帮你吾看都无能为力……”弃天帝说着顿了一下,垂下眼帘去看苍的反应。

苍虽然坐在那里但身体一直在微微着颤抖着,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就连睫毛上也染了一层雾气般。弃天帝满意地一笑,继续道:吾想只要伏婴师不死,那这个魔咒大概永远不会解开。”

“而墨尘音……其实本想将他们都抓来,在你的面前一点点地折磨致死,可惜他在前几天已经死了。”

听闻此苍的身体猛地一震,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弃天帝见状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一边勾画着苍完美的下颌线一边在他耳边继续轻声细语道:“想知道是谁杀的么?”

“不想……”

“是……叶、小、钗!”

弃天帝将叶小钗三个字说的格外重,仿佛再强调这是你们自相残杀。

“想当初是法门的无名杀了翠山行吧,如今墨尘音又被叶小钗杀了,那么下一个赭杉军会是……”

弃天帝还没有说完,苍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一口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体内的真气和那股诡异的热流相互冲撞,再加上弃天帝语言上的刺激,让苍再也把持不住,只见他双手撑着地面,修长的手上满是突起的青筋,棕色的长发散乱地划过肩背垂在地上。

“不要……再说了……”苍大口大口喘着气,背部剧烈的起伏着仿佛还在隐忍着什么。




“本皇对你们这种假意清圣之人,最是讨厌。”弃天帝似乎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于是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来回地在苍身侧踱步:“道魔大战时也是,现在也是,为了对抗魔界,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

“苍,你就是这样,对得起同修,对得起苦境,就是对不起自己。”

对不起自己……

这是苍想也没想过的一句话,他身为玄宗六弦之首,从成为那群小子的大哥开始,就很少再为自己考虑什么了。也许是身体的疼痛,他竟然思绪飘忽到很久以前,一个人独自在藏书阁抄写古文的时候,那其实不是他犯的错,而身为大师兄的他,却给师弟师妹们担下了所有责任。

那时翠山行年纪尚小,提着灯半夜偷偷来看他,看见那疲倦又平静的样子,当场眼圈就红了,苍只是默默地笑了笑,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道:“男孩子,哭什么。”

那是多么小的时候啊,那是多么让他心甘情愿的事啊。

翠,云染,雪飘……

你们,现在可都好……

“……在给你每天点的香里放了一些……沾到伤口你就会……”

弃天帝的声音听着也不是那么清晰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身陷囹圄,被人下毒在所难免,可那种温暖又遥远的回忆,却在这时一段一段地跳跃眼前,苍神色迷蒙起来,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慢慢的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想要抗拒这样的感觉了。

弃天帝将他环在自己臂弯里,看那修长的睫毛随着浓重的呼吸轻轻颤抖,手指无力地抓着自己的黑色长袍,很像一个落水后被救上来的人。

“苍……”

魔者小心地用尖锐的手指摩挲着他平缓而干涸的嘴唇,下意识地这样呼唤他,苍微微挪动一下,手掌竟也贴上魔者的脸颊,冰凉冰凉,算是对他的回答。

他很累,累极了。

从成为六弦之首开始,从成为苦境支柱开始,这身体这一身骨血,早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早年以前,白雪飘有次偶然见到他在烛光下给苦境草拟对抗魔界的策略时,不止一次地唤他去休息,苍只是淡淡回答:“没什么,吾很好。”

“弦首,你心里是不是很苦?”

“瞎说什么,苦境好,你们都好,吾就好。”

“不……你成为弦首以后,总觉得和我们都疏远了。弦首,大师兄我求求你了,休息一下吧,就当是……为了玄宗。”

是的,为了玄宗他才能休息。可玄宗不是苍的,苍才是玄宗的,什么都是。

他累极了,也是难以入睡的。苍从出生成长,就是玄宗的希望,宗主的骄傲,一言一行,都极规矩守礼,这样的苍,怎能休息?

这样的苍,哪里为自己活过?

雪白的内襟被人轻轻打开,里面是结实而上下起伏的胸膛,那只手由苍背后解下细长的腰带,隔着衣物一轻一重地抚摸那下面慢慢挺起的昂扬。苍半眯着眼,脸颊上稍有了点血色,吐息已是十分凌乱,半裸的胸口上淡红的两点挺立起来,唯一不相称的,是苍的眼神依然很远很远。

“苍,看着本皇。”

“苍,不会很痛的……”

“苍……”

谁在叫他?叫他的本名?叫他这自宗主战死后再没有人直接称呼的本名了……

到底是什么使他和师弟师妹们渐渐疏远?

“弦首。”是云染。

“大师兄。”是白雪飘?

还是数不清的玄宗弟子?

还记得成为弦首后,黄商子私自下山除妖,受伤被同修救回,自己立在他病床边,听得他叫:“弦首……”

“黄商子,你私自下山,罚你禁足一月。”

“可是山下魔物侵害村民……”

“吾已派人除妖,你在此好好养伤,不要擅自行动。”

“可是,大师兄!”

“这是弦首的命令!”

“……是,弦首教训的是,黄商子知错了。”

苍不是没有看到,黄商子眼底流出一瞬的愕然,悲伤,疏远以及失望。虽然苍并没有如他所说地派出同修,而是只身一人前往,可那次割在同修身上的伤口,仅仅靠降妖除魔是无法愈合的。

对于六弦的情谊,苍不是不珍惜,就是太过珍惜,才不由得让自己刻意站得远一点。

他,不是不在意啊。

弃天帝轻抚着他修长的臂膀,裸露在衣外的部分浅浅地印着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疤,难以想象在这上面,曾经负担过什么东西。

“难以理解的人类……”

魔者竟也叹了口气,俯下身利落地褪下裹缠在腿部的亵裤,常年习武让那双腿显得光滑而有韧性,腿间孤零零地挺立着几乎红肿的分身,弃天帝用指尖微微一碰,苍便不受控制地呻吟出来。

“呵呵,已经这样了啊……”弃天帝小心用手握着,尽管那地方颤抖得更加剧烈,苍的身体下意识地扭动起来,这种无法释放而又燥热的感觉使他很是痛苦。

“苍,叫出来,解放在本皇手里吧……”舔咬着那洁白的耳廓,弃天帝的话语甜似蜜糖,似蜜糖似毒药,浸在人的五脏六腑。魔,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你……不要……”一瞬间意识一片空白,苍本能地用手紧紧扣住魔者的肩,液体少许喷溅在他黑色的长袍上。

抬眼,魔者正直视着自己,完美的唇角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为什么……”苍整个人虚脱了似靠在弃天帝的臂弯中,无力挣扎:“吾……难道就这么……”

“就这么让吾心动?哈……”

弃天帝将那话的后半句接下去,低头吻了吻苍仍是迷蒙的眼睛:“苍,你一定没有跟人这么接近过,像你这样的人……”

没有接近过吗,不,他们一直都应该很亲密的……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在的话。

……

“……弦首,你去做什么?”九方墀绕过后花园,便看见苍也从这里走过去。

“是宗主吩咐的。”苍回道:“有什么事吗?”

九方墀一开始支支吾吾,后见他这么问了便说道:“翠师兄和云染师姐他们想明晚在后山,约上四奇的四位师兄一起吃顿饭,大师……弦首你也一起去吧?”

“吾……看情况,吾看情况就去。”

“那明晚我们在后山等弦首,很久没有师兄弟一起谈心了,翠师兄好像也很想让弦首来呢。”

“嗯,吾记下了,吾会去的。”

仿佛等的就是这么一句,九方墀松了口气,行了一礼后开开心心地返回去了。

苍径自来到宗主处,也是规规矩矩地说了些魔界之事,末了,忽然抬眼看向那面容和蔼的恩师道,“明晚,弟子有事要隔夜才能回来,至于抵抗魔界的策略……”

“苍。”未等他说完,宗主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可知你的责任何在?”

“是……弟子身为六弦之首,自然担负讨魔大任。”

宗主缓缓地把脸转向一边:“这多年来,为师一直愧疚于剥夺了你和其他师弟妹一样享受快乐的权利。”轻轻叹息了一声:“明晚,你和雪飘他们出去玩吧,整天在藏书阁呆着不知会不会把你闷出病来。”

“弟子……”

“不用说了,是吾有些亏待你了,去玩吧。”宗主话虽委婉,却在最后重重加了一句:“不过,记住你刚才的话。”

那天晚上,苍没有去。

玄宗西方设下的阵不知何故被人破解了,当门下弟子告诉他这一消息时,苍正是在准备去后山的。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事。

“知道的嘛,我们都知道你压力比较大的嘛,哈……”

赭杉军肩膀上扛着喝得不省人事的白雪飘,另一手还拖着早就困成烂泥的九方墀,将他们向苍身前一丢,苍本能地伸臂接住。

“照顾好你师弟们。”赭杉军笑着说道,然后又伸手拍拍了苍的肩:“好友,也照顾好你自己。”

苍点头笑了笑,将九方墀他们带回屋内,盖好被子。

至于自己,怕是没空照顾了。

……

弃天帝喜欢苍看着他。就像现在这样迷茫中尚有一丝清醒的感觉,最好。

至于为什么想得到他,弃天帝认为那或许是魔天生而来的,对猎物的占有欲吧。看到那样绝尘的一个人,只有据为己有才能满足那种迸发而出的欲望。

苍的双腿修长且直,顺着腿根向上刚刚发泄过的分身软垂在小腹上,周围有些充满情欲的液体。弃天帝将这液体擦在自己的昂扬前端,手指又不怀好意地逗弄起那虚疲的东西,只是片刻的抚摸便感到手下又有什么竖立起来。

“呃……”

“药效看来不错,还是说……苍,这是你的本能呢?”

“不是……”

苍低低回应着,虽然弃天的挑逗的确使身体又躁动起来。

魔者俯身握住他脚踝轻抬起来,折弯在两侧,身体被打开了一个羞耻的角度,苍偏过头,不想碰撞弃天帝那赤裸裸的目光。

没有多余的前戏,当魔者那粗大的下体冷不防顶入他狭窄的后庭时,因为撕裂的关系还是渗出了血。

苍大口喘息着,腰身仿佛弓到极限,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就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楚,他将头向后仰,尽力让自己适应一些。

“别乱动,放松一点,不然都不会好受……”

魔者在他里面稍稍抽动了一下,又再次顶入回去,这样一进一出,已使他痛得倒抽一口气,然而身体却在此时无征兆地被什么点燃了一般兴奋起来。

像是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弃天帝唇畔浮起难以察觉的笑容,再次挤进那有些润滑的地方,听着苍在身下不能自已地低声呻吟着,不禁很是满足。

疼痛一下一下如跗骨之蛆般,思绪又开始混沌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练习剑法,结果便弄伤了自己,胳膊上被剑挑很很长一道伤口,很疼也流了很多血。师尊赶来为他包扎了伤口,虽然当时师尊一边为他包扎一边教训他,但那时候苍的心里是暖暖的。

后来道魔大战也弄的遍体鳞伤,望着满目疮痍的道境和玄宗在重的伤也感觉不到疼痛,翠山行沉默着为他包扎的伤口,那时候苍的心里却是苦涩的。

只是如今这般疼痛是为何,苍无从所知更感觉不到心里是何滋味……

身体就仿佛是一叶扁舟,孤助无力地飘荡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任由海浪带动着起起伏伏。苍突然伸出手搭上弃天帝的臂上,仿佛在寻找着支撑般用力抓住。只是这样的动作似的上方的魔更加兴奋起来,进出的速度也逐渐快了。

慢慢的疼痛逐渐麻木起来,大脑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变得晕晕沉沉,方才闪过的片段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闭上双眼耳边仿佛也变的寂静无声只有自己有些沙哑的喘息声。

“弃天帝……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你说什么?”

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弃天帝,抬起手摸上弃天帝完美无瑕的脸庞:“其实,你也很孤独吧……”

“胡说!”

“呵……可怜……”

突来的问题让弃天帝一愣,仿佛触动了内心不为人知的某处,于是负气般用力扣住对方的腰身狠狠地撞击那柔弱的深处,直至他将欲望全部释放出来才松开那似乎没了什么生气的身体。

再望向苍却见他曾经摸着自己脸的手早已经垂了下去,双眼紧闭失去了知觉。

明明已经满足了欲望却在此时感到一阵空虚和迷茫,没有来由也不知为何。魔者冷哼一声打撒这些诡异的念头,起身抽离开苍的身体,唤来伏婴师丢下一句:“收拾一下,给他继续带上铁链。”

说完便转身消失了。

之后弃天帝再也没有单独出现过在苍面前。

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只是觉得真的很累很累……

似乎又过了很久,直到那个熟悉红衣道者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说:好友,你等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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